新世界永生童话⑤

我不管大家看的爽不爽反正我写的时候是爽了

又名老子再也不写长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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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前避雷:

建议搭配纯音乐食用

中二且文笔稀烂,看个乐呵就得了

有点长,重生梗

种马世界观,但是泥塑人拟(保留了很多人的习惯,当他们是当地土著好了)+死后不会上星族

(星族类似于真实存在但不可触摸到的神明)

有很多根本不科学的东西,纯纯的玄幻文,只是我写爽了的产物,因为很长所以发出来了【?】很多不合理,但是看个乐呵就可以了

大概是焰中心,私心寒焰cp/cb向,但含量不咋高

其他的没有刻意搞cp,或者看成全员友情向也可以【没差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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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⓪

正午。空气里的血腥味不淡反而更浓了几倍,似乎打斗并没有按时结束,还在继续白热化。

与之不同的是四下死一般寂静,根本没有焰荫那小子打上头了时应该的吵闹。

总之就是不太正常。寒鸦攫简单扯下来一条布给伤口绑上,改变方向往焰族走。

地上都是泼皮的尸体,就算是它们的血,按死亡时间来看现在也应该早干了。

跨过泼皮,寒鸦攫绕过巨石来到空地。

而后就见焰荫坐在几具尸体中间,面无表情地拿刀捅向自己的脖子、胸、腿、腰。

血不要命地从他浑身上下的伤口涌出,随着动作溅到脸上、手上、嘴边,而这具身体的主人却感觉不到疼一样,仍拿着刀片机械地插入、拔出、插入、拔出。

寒鸦攫的大脑嗡地炸开。

“焰荫你疯了吗?!”

再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冲过去一把夺走对方手上血淋淋的刀,解开缠伤口的布条按在最深的一条刀口那。

对方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脸颊以及嘴唇都白得可怕,基本一点血色也没有。

“是吧,”他轻轻地说,“我应该是疯了吧。”

焰荫轻轻拽着他的手腕,寒鸦攫再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握着刀直直捅进了对方心脏。

他甚至能感觉到指尖贴着的皮肤下咚咚的跳动声,一秒一秒越来越弱。

寒鸦攫本能地拼命往后拽手,把刀从一对没力气的苍白的手腕和冰凉的皮肤里拽出来,带出一阵血花,溅到他的白卫衣和脸上。

“因为我想死。”

他和对方近乎绝望的、失焦的绿眸子对上。

焰荫抬起他的手,将他的指尖往心脏那条刀口上狠狠地按,按进皮肉按到骨头按出一大股血来,而焰荫本人却和根本感受不到痛一样,麻木地坐在那里。

寒鸦攫怎么挣也挣不脱,他平生第一次恨自己力气不如对方大。

他一边扯下来另一片衣角,正想骂焰荫是不是疯了,却在布料撕下来的一瞬间察觉到手心的伤口在逐渐愈合。

焰荫放开他,他立刻抽回手。果真发现原来那条贯穿了他心脏的刀口逐渐不见了,汩汩涌出的血液也慢慢停流,在他的冲锋衣上聚成小小的一洼。

不止他的心脏,他身上其余那些原本在冒血的伤口也逐渐愈合结疤,最后瘢痕脱落,剩下干净的一块皮。

而焰荫仍然呆呆地坐在那里,露出几抹绝望的笑。

“但我他妈的死不了。”

他的微笑逐渐转为大笑、狂笑,他拾起那把掉下来的刀,又开始不要命地往自己身上捅。

一刀、两刀、三刀,捅出的伤口已经流不出来什么血了,只能淅淅沥沥地、可怜地吐着一股一股深红。

“我是真的想死,捅死病死溺死怎么样都好,谁来杀死我怎么杀死我都好,”

他一边笑一边不要命地划开无数道伤口,另一只手钳住寒鸦攫准备过来夺刀的手腕,强迫他看着自己身上出现一道一道血淋淋的致命伤、又一刀一刀地愈合、结痂、变成完整的皮肤。

“但你看到了寒鸦攫,我他妈死不掉。”

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瞳孔逐渐收缩、笑得尾音都颤抖起来,不止是因为窒息还是疼。

“血能补充、水分能补充、营养能补充,溺水会强制输入氧气,致命伤会立刻愈合,就连疾病也会在濒死时自动杀菌。”

“我想死,比谁都想死。但我死不了,怎么都死不了,为了不让我死那个家伙什么都干出来了,它列了上千种死法来避免我的死亡。”

“死了就行,怎么死谁来杀都无所谓,让我赶紧去死就好。”

“但我他妈就是死不掉,我活得比谁都好。”

他放弃了拿刀捅自己,把那全身被染红的刀具甩到地上,两只手搭上寒鸦攫肩膀,近乎绝望地与他对视。

“很奇怪吧,很无厘头吧,很莫名其妙吧,觉得我是疯子吧。”

“没关系,我疯了,彻彻底底地疯了,你就当我是个疯子就好。”

到最后他的身子不足以支持他笔直地坐着了,他便维持着半跪的姿势,大口呼吸身边咸腥的空气,好让自己有力气说话、有力气笑出来。

没关系,他早就疯了。

也许在他发现所有自杀方式都导向一个结局,也许在他第一次割腕失败,甚至也许在他听说他才是那个偷取了无数个朋友寿命的杀人犯时,他就疯掉了。

他不能说,他不敢说。

因为如果他说了,会像水坝决堤,他所压抑和藏匿的东西会在一瞬间崩塌。

他会像现在一样一边自残一边笑,把自己伤得四肢百骸都麻木动都动不了,他甚至可能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自己的头砍下来,让所有人看见他全身是血的样子。

但他不行。

他的族群、他的朋友们是无辜的,不该因为他的疯狂蒙受莫须有的恐惧。

所以他只能忍着,一边继续寻找可能被遗漏的一种自杀方式,一边继续维持开朗族长的样子,捕猎巡逻训练。

但这次他真的崩溃了。

从对方从自己手上夺回刀那会、从他难得的震惊的眼神里、或者仅仅是从看到寒鸦攫那一刻开始。

就一次吧,就一次。

就疯这一次,就崩溃这一次。

然后我就去继续寻找被遗忘的自杀方法,继续寻找逃出去的办法。

他不知道他笑了多久,不知道那双苍白的手有没有把对方的肩膀抓裂、抓出血。

直到最后他低着头,分不清自己在笑在喊还是在哭了。

对不起啊。让你因为我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如果我是你我也会感到莫名其妙的。

赶紧走吧。最好直接回寒族营地不要理我,把这一切都当成一次错觉一场梦好了。

放下双手,大口呼吸,试图缓解因为缺血带来的缺氧。

他已经笑不出来了。顶多是在呼吸的间隙,通过嘶哑的声带挤出几片模糊的气音。

焰荫低着头,模糊的视线注视寒鸦攫的双手离开地面,耐心等着对方起身走远,自己再整理身上的衣服回去。

直到几秒钟后,他被血濡湿的发丝被拨开,一只手托着他的脸把他的头抬起来。

他睁眼,坠入一片苍蓝的湖底。

“焰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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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①

“你真不觉得我疯了?”

“我信你。”

一杯水,一件外套,寒鸦攫听焰荫从三年前他死亡后的那片虚空,讲到他与星族的每一次对话,再到他几乎快凑够一年的自杀狂经历。

“毕竟族长大人你一直是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嘛,穿越来重生去的你肯定不会信的。”

在寒鸦攫问到为什么不早点找其他世界的自己寻求帮助时,对方用一句话草草带过了。

“有尝试杀死过它吗?或者伤害它?”

“杀不了。它和我一样,也设了自杀保险。但是不致命的伤没啥问题,我还是能伤到它的。”

“说服或者询问它的想法?”

“它坚定地认为设置池水是无比正确的做法。因此它宁可让我杀光这些无辜的时间线,也不肯碰池水一根毛。”

“折跃时候有漏洞吗?”

“没有,眼前一黑,零点几秒就换地了。有的时候卡bug到它那,也是过了几分钟就被它视奸着强制传送出去了。”

“星族只有它一个?”

“是,只有它一个维持那片虚空运转。”

之后寒鸦攫提出的可能卡出bug的方法全都被一一否决了,细节清晰逻辑准确。

“所以说,这是一个无法自杀也无法中断离开的完美故事线,最终这条时间线的一切都会阻隔在我们三个的死亡后。”

“嗯,基本就是完全不复存在了。”

“基本?”

“啊,没和你说过吗?我所拿着的东西都可以和我一起完成折跃。我当时还开玩笑说要带小逃的尸体去另一个世界来着。”

“多大都可以么?”

“不知道,理论上应该是只要我拿得起来都没问题啦。要不我这次拿个引光石试试?”

“你能拿得动的话。”

“它有告诉你'一起折跃'的具体含义吗?”

“告诉过,说了一大堆代码啊时间交叠啊什么听不懂的,简单总结就是我去哪我拿着的东西也跟着去哪咯。”

“我总结一下,星族的实质是一个孩子,独自掌控虚空的运转,你能碰到并在不致命情况下伤害它。且你可以带着你所能携带的东西跨过空间,带它一起折跃时间线。”

“对哦,虽然没啥用,但不愧是你族长大人。”

“那虚空对于它起到什么作用,以及它所创造的事物只有池水吗?”

“这个不知道,它没告诉我。”

“那你找到它的时候去问问。”

之后是长久的沉默,久到焰荫手里的水从滚烫变得冰冷,而他本人也昏昏沉沉地要睡过去。

其实他也不指望寒鸦攫会给出他什么精妙绝伦的解决方法,甚至一开始他就没奢望他会坐下来听他叭叭这些有的没的。

毕竟在他眼里,自己是导致他们、导致这个世界死亡的罪魁祸首,是名副其实的这条时间线的罪犯头子。

“焰荫。”

“嗯?”

“我和云姐、小逃从来没有恨过你。从前是这样,今后也不会变的。”

“族长大人你这是在安慰我吗?那谢谢你哦。”

焰荫没什么其他的话了。

就算他真的很想来几句“你这么想其他世界的你可不这么想哦”,或者“但我确实是杀人了不是吗”,总之来点什么打击一下他的自尊心。

但不得不承认,寒鸦攫确实是那种一句话就能把他劝好的人。

“你现在需要休息,戳的洞好了只代表你脱离生命危险,不代表你就是新出厂焰荫。还有一个半月吧,先睡一觉,有些事明天再说。”

焰荫虽然很想再想想解决办法,毕竟和寒鸦攫一起探讨的时间并不多。

但他两眼皮确实沉得像挂了五十公斤负重一样,再不睡恐怕第二天巡逻要被野灵说成是荒野游荡了几百万年的怨灵了。

现在得了允许,他伸个懒腰,闭上眼睛。

“不用继续尝试自杀了。”

睡着的前几秒,迷迷糊糊间听到对方说。

②②

“不用自杀了,这条路走不通。”

“族长大人这么肯定?”

“数据准确的话,你会在这次或下次卡bug传送到那片虚空,然后在五至七次重生过后再次遇到它。”

“第一次传送时,你试试和人差不多大甚至比人大的东西带不带得过去,再问问我昨天和你说的那两个问题。”

“如果我的猜想没错、一切按情况发展的话,你会在第二次传送后逃出去。”

他太聪明了,以至于焰荫可以列出上百条那个星族不选他的理由。

他其实很想看看他被打脸的样子,一个几乎不可能的理论被他假设出时更甚。但之后一次次的应验都残酷地告诉他一个事实,真遗憾啊他推测出来的都是对的。

“你的猜想?”

“还不成熟。稍后告诉你。”

“那现在呢?现在我该干什么?”

“什么都不用干。”

但无所谓了。

对于焰荫——起码是目前的他来说,太需要一个能告诉他应该做什么、怎么做的指向标了。

就算这个指向到最终是错误的,就算连这个标本身也会在一个半月后消洱在历史和时间的长线里。

但起码他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有事可做。

②③

“如果一个月后就要死了,你最想干什么?”

被下了禁止自杀令以后,焰荫的生活可谓一天比一天无聊,整天巡逻训练捕猎然后吃饭睡觉,这还不是最绝望的最绝望的是他早就背熟哪块地有猎物哪块地没猎物了。

所以他相当于每天都在勤勤恳恳地巡一块根本没人来的地,他闲到冒泡闲到发怵闲到试图趁着没活的时候跑去隔壁泼皮群给他们揍一顿,反正他死不了。

每当他问寒鸦攫那个薛定谔的猜想时,他总是一边赶他走一边说还没想好。

于是焰荫也不深究了,出门的时候顺便来一句寒鸦攫你知不知道你巢穴里那块石头很适合撞死。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是怎么溜进我巢穴然后当着我面撞死的。”

“你说你给我气死算不算一种死亡方式?”

“算。但与其让我花半个月气死你不如想想,除了自杀你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可以做。”

这就是他走南闯北问最开始那句话的原因。

寒鸦攫说过了,这条时间线在一个月后一定会被清除,连带着之后的几条时间线也是如此。

在那之前,除了自杀以外,他一定会有能做到的东西。

🔥

“虽然我很想躺上一个月什么都不干——但果然还是更想和焰族的大家好好道个别,然后捕一大堆猎物把猎物堆叠得高高的吧。”

“但是啊哥,”野灵支开冒着星星眼试图找自己细阅新灵感的学徒,“你忽然问这个干什么?你要死了?还是谁要死了?”

“没有,忽然好奇而已嘛。还有别咒人家死不死的,很难听诶。”

“没什么愿望,有亲人、有朋友,族群安定、猎物充足,我现在已经很幸福啦。”

“但真要说的话,可能会给大家一人送一个小礼物吧,小蝴蝶小浆果小花什么的?”

“但比起这些,小焰你问这个干什么?”

云罂有些怪异地看着这个半夜三更突然扒开她巢穴门的人,闯进来就问个你马上就死了你想要啥的怪问题。

“忽然好奇了嘛,所以问问。”

🎈

“小逃要和妈妈抱抱!和爸爸抱抱!和所有人都抱抱!和所有爱小逃的人抱抱!”

“然后告诉大家,我就是去一个亮晶晶城堡旅游一下而已,还会回来看大家的、真的!”

孩子尚且无法理解死亡的意义,

而焰荫并不打算让她理解。

“除了抱抱以外呢?小逃有什么愿望?”

“emm...那就是给妈妈写封信!告诉妈妈,谢谢妈妈!”

“给哪个妈妈?”

“那个黑白的妈妈!”

🐦

“看风景吧,我不是什么有远大理想的人啦...”

“逐鸟想看什么风景?”

“都行,是早上就看日出、晚上就看日落;下雨了就看雨、放晴了就晒太阳,有湖看湖有山看山,走到哪看到哪。”

“然后边看边回顾,我这一生过得还不错。”

🍁

“我没什么愿望,只要月族好好的、小逃好好的,我就算是死也没什么遗憾啦。”

“微枝姐真的什么愿望都没有吗?这样会让我很难办诶。”

“其实也是有的...”

微枝语摩挲着身下的树叶。

“我想让小逃叫我‘微枝姐姐’,而不是‘妈妈’。”

“换言之,我想在她眼里,作为我自己存在。”

“我是真好奇,既然你已经知道自己一个月后会死,最想做的是什么?”

“什么也不会做。”

“不如说我想做的已经做过了,之后只需静静等待死亡就好。”

“你对死的这份坦诚到底是从哪来的...”

2024年4月18日 19:35